双手握住简单的快乐

【喻黄】嫉妒

是贪婪那篇的前篇……要是还能写的话估计会写“下地狱的三十种性格”里面其他的。

黄少天家的枕头有点高。喻文州揉了揉后颈,非常确定自己听见了咔吧一声。

这间卧室奇迹般地装下了一张双人床。喻文州手撑在枕头上,支起上半身,他猜这套房子原来是黄少天父母打算住的。黄少天枕着另一个枕头还在睡,几缕汗湿的头发贴在前额。昨天到最后两个人都有点精疲力竭的意思,黄少天起来勉强喝了点水就睡迷糊了。喻文州挣扎了一下,最后也只是哄着他挪动挪动撤了床单。

可能因为深紫色窗帘的缘故,屋子里光线铺陈得像隔了一层灰喜鹊的羽毛,所有东西的棱角都仿佛融化在了光线中。

他起来之后黄少天从鼻子里哼了两声,胳膊动了动,但是没醒。等喻文州已经走到卧室门口了,转头看见他正费劲地伸着胳膊够床头柜上的手机。

手机屏幕亮了一下。黄少天含糊地咕哝了什么,听着像“六点半”。然后他趴在枕头上又睡着了,手还搭在床头柜上,被子堆里露出来线条优美的半个脊背。可能这个睡姿太扭曲,没多一会儿他翻了个身,抱着被子窝成一团,整个人骑在一条被子上,半片身子晾在外边,睡姿不是一般的差。

客厅的采光还算好,才这个点儿就已经一片大亮了。喻文州靠着飘窗席地而坐。他从窗台底下的收纳盒里翻了烟灰缸出来——这还是上次来的时候黄少天告诉他的。

上次来的时候他站在飘窗边抽烟,不知道怎么回事,最后一口烟就渡进了两个人的嘴唇间。黄少天坐在窗台上,后背紧紧靠着窗子。罗马帘被他们拽得一片凌乱,他一边亲着喻文州一边笑。

笑什么。喻文州咬了一下他的下巴。

就……觉得,你看着这么正经一个人……他喘了一阵,猛地发力从窗台上下来,简直像一头反扑的豹子,他和喻文州换了个位置,把喻文州卡在了窗台和他之间,又用力地亲上去。喻文州抱起他,他们黏黏糊糊地踉跄了两步,最后摔在了沙发上。

抱不动了。喻文州一边来回从颈椎到尾椎地顺着他的后背,一边笑着说。

那就这儿?黄少天从他身上撑起来一点,又沉下头,着迷一样来回蹭着他的鼻子。

那就这儿。说完他们又吻在一起。

黄少天不吸烟,他身上的味道很干净,就像阳光清爽地照进飘窗。

喻文州站起身来,把烟灰缸又放回收纳盒。他不太喜欢刚刚意识到的事情——一个不吸烟的人家里收着烟灰缸,个中含义不言自明。可能是因为在黄少天家里,这让他产生了一种难以名状的私密感。而现在,就像一个孩子在装着密码锁的日记本里工工整整地记下了所有秘密,藏在抽屉里,却偶然地发现不管按下哪串数字,本子的锁都能打开,它可能已经被看过,可能在将来还会被翻看。

他已经不是写日记那孩子的年纪了,但这并不妨碍他像那个孩子撕掉之前写过的所有日记一样落荒而逃:开门下楼,钻进车里,连一点声音都不敢出——只是小孩子会用他们自己那种笨拙的方法,自以为是地试探到底是谁看过了上锁的日记,而他却只能让某种情绪像夏日的藤蔓一样在心中疯狂滋长,每个和黄少天有接触的人,哪怕只是一个眼神的接触,都像是嫌疑人。

这种想法简直和变态一样。喻文州想。那就逃吧,离他远远的,就像小孩子找不到嫌疑人,就假装自己从没写过那些东西。他指间那支香烟的海绵嘴被他捏瘪了,又从另一个方向搓圆,前面的烟草几乎都掉出来了一些。

他开车走了好一段之后,才把车停在路边吸完了那支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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